“你自己的槍會為眼淚負(fù)責(zé)。”
一個
芝麻和陳勇在大三的時候相愛了。戀愛時偷偷搬出宿舍，在校外租了一間小房子，過著小日子。
畢竟我還年輕，甚至不知道自己懷孕了。我還是打羽毛球，流產(chǎn)了.他們沒有經(jīng)驗，也沒有錢，所以在學(xué)校外面的一個小診所處理。別介意年輕。
畢業(yè)后，他們留在成都，買了房子，結(jié)婚了。然后，桌子上提到了生孩子。
芝麻的父母是國企員工，收入不高，但芝麻是女兒，沒有負(fù)擔(dān)。
陳勇的父親是一名中學(xué)教師，母親務(wù)農(nóng)，還有一個姐姐?？偟膩碚f，在懷孕之前，芝麻和婆婆相處的很好。準(zhǔn)備懷孕的時候，沒有矛盾。只有婆婆說的一句話讓芝麻不開心。我婆婆說：“生了女兒就帶回老家養(yǎng)。”
然后芝麻和陳勇發(fā)現(xiàn)了更嚴(yán)重的問題，因為芝麻的輸卵管因為之前的流產(chǎn)兩邊都堵塞了，芝麻自然受孕是不可能的。
2
那段時間，芝麻過得相當(dāng)憋屈。
回家過年，嫂子說：“你這里有這樣的情況。離婚后，有了孩子?！敝ヂ榉朔籽?，裝作沒聽懂。
芝麻傷心的是婆婆的態(tài)度。婆婆總想找出她不孕的其他原因。她指著芝麻護膚品說：“電視上說這些東西有毒。不能用太多，不能懷孕。”然后他說：“聽說輸卵管太肥會堵?！?
婆婆話里藏針，疼得扎芝麻。
后來聽陳勇說他們要做試管嬰兒了，婆婆就開始一天兩頭打電話，催他們早點去醫(yī)院。芝麻說她還在工作一整天，婆婆說話很不禮貌：“沒有孩子，有什么課？”
芝麻忍了，沒還。我回去冷靜地跟陳勇談：“試管嬰兒的成功率不是100%，我永遠(yuǎn)不會停止做。如果你受不了，我們就早點離婚；如果你還跟我說話，你媽這樣對我，我自己處理?！标愑陆o了她一顆定心丸：“很多夫妻都有孩子或者離婚了。所以好好生活和孩子沒有關(guān)系。”
三
芝麻終于在又一個春節(jié)沒忍住。
過年回婆婆家，親戚天天堆著。我嫂子的女兒拿了口紅抹在嘴上。婆婆接過來說：“你千萬不要用這些東西，以后也不能生孩子.如果你失去了一個孩子，你就不能出生。怎么能這么貴？”
媽的。芝麻的老血差點涌出來。當(dāng)時，陳勇正在和幾個表兄弟打牌。一屋子女人在閑聊。芝麻跑出來，捂著臉哭。房子內(nèi)外的每個人都傻眼了。她一頭扎進(jìn)陳勇的懷里，哭著喊著：“媽媽說，只失去一個孩子不會不孕。不守規(guī)矩是不是意味著我失去了一個孩子？這是懷疑和誹謗。我要報警，讓她向我道歉?！?
幾個堂兄弟指責(zé)我姑姑對她兒媳不好。我阿姨平時對婆婆都是有意見的，她也不放過這個機會：“你平時挑三揀四的，一個好媳婦都不滿意。好好成長，在城市工作。”陳勇急了：“我媽不是這個意思，不是?！?
芝麻見到婆婆不能說話。婆婆嘴破，平時在親戚面前拿自己不孕為例。這次大家都站在她這邊，這是理所當(dāng)然的事情。
——只要陳勇理解事情，她愿意排除障礙保護這個小家庭。
四
春節(jié)過后，芝麻夫婦開始為試管嬰兒——做刮宮、打針、取卵、移植.這些痛苦無需贅述。兩次之后，芝麻生了一個女兒。滿月的時候，婆婆帶著小姑子來了。她一分錢也沒帶，一寸布也沒帶。
離開前，婆婆去看了夫妻倆準(zhǔn)備開工的新房。芝麻漫不經(jīng)心地對陳勇說：“這房子可以買，夠我們一家三口用了?！逼牌磐蝗换仡^對芝麻說：“四個，一家四口，你聽到了嗎？”芝麻，你有個兒子?！标愑录泵Υ驍嗄赣H：“你不留下來幫我們照顧孩子嗎？”婆婆板著臉說：“家里忙，收麥子是必須的。"
真是個屁！芝麻心想，你的清明節(jié)已經(jīng)收割了小麥。
怕女兒受委屈，我心里不無感慨。整整三年，芝麻都不讓女兒回家。陳勇想帶女兒回來度假
去，芝麻總是撒嬌賣萌，說要加班，說爹媽生病了，不能一起回。她不能一起，陳勇哪里能看得住那個熊孩子，只好作罷。
今年年初，孩子三歲，能走能跑，房子換成大房子，公公婆婆又來了。
寶寶見陌生人在家死活不進(jìn)門。芝麻趕緊哄她：“爺爺奶奶來一下就走，不會一直呆在咱們家的，不相信你問爸爸?！标愑虏豢月?，芝麻裝作沒看見老兩口帶來的大包袱，更加沒注意老倆口臉色都變了。
寶寶玩累了，想洗手，奶奶幫忙，她死活不要，一疊聲道：“外婆洗。外婆洗?！蹦棠虖娦忻艘幌滤氖郑⒖掏弁鄞罂?。平時芝麻會管的，這會就裝作手足無措，對著陳勇喊：“管管你女兒，趕緊。”
吃飯的時候，奶奶要喂飯，寶寶一巴掌把碗推掉：“媽媽喂，媽媽喂?！敝ヂ榻舆^碗說：“我來我來?！?/p>
爺爺看不過去了，把碗一丟，說：“誰家這樣帶孩子，啥都隨她的意兒?！睂殞毻弁鄞罂?，陳勇心里煩躁， ：“你們從小沒帶過她，她跟你們不熟很正常?！?/p>
他一開口，一切安靜，奶奶邊夾菜邊說：“孩子也三歲了，我跟你爸爸來接送她上幼兒園。你們再生個吧，沒兒子，掙再多家業(yè)有啥用?！?/p>
嘖嘖。這敢情是來監(jiān)視讓他們生二胎的。
5
第二天，陳勇去加班，公公婆婆直接找芝麻商量。
芝麻說：“好吧，我也想要個男孩。不過做一次試管前前后后住院總得個20萬，不行就讓陳勇去賣血吧?！?/p>
上次吵架之后，芝麻心里明白，兒子永遠(yuǎn)是公公婆婆的軟肋。
公公先吃驚地開口：“要這多錢？”芝麻說：“可能還不止吧，爸你能支援嗎？”
公公婆婆互相看一眼沒說話，芝麻接著嚇唬他們：“還有，吃苦的不只是我。陳勇的精子質(zhì)量不是特別好，每次要用針插進(jìn)去抽精子，上回三天下不了床。要是這次真的就起不來了，你們兩位能養(yǎng)活他一輩子嗎？”
兩個老人對看了一眼，還是沒吭氣。
芝麻接著說：“還有第三件事。我媽帶了老大，再來一個可能帶不動了。就先讓陳勇辭職帶孩子吧。”
公公婆婆有點傻眼：“誰家有男人辭職帶孩子的?。俊?/p>
芝麻毫不客氣地胡扯：“我家啊。我工資是陳勇的三倍，我辭職，房貸誰還？嫁漢嫁漢，穿衣吃飯，不過張健辭職，我還跟不跟他可不一定。你兩位都70多了，家里又有麥子，來帶孩子也不現(xiàn)實啊?！?/p>
沉默了。
怎么讓陳勇幫著扯謊，就看那件真絲睡衣它有多性感了……
公公婆婆走的時候，似乎老了很多，一直到現(xiàn)在，也沒聯(lián)系過陳勇和芝麻，自然也沒有再提二胎的事。
芝麻有時候覺得當(dāng)時是不是太逼老人了。但是更多時候，卻又覺得，生孩子始終是自己的事，自己打的炮自己含著淚負(fù)責(zé)到底，那叫痛并快樂著，心甘情愿；公公婆婆只管催，不管生，不管養(yǎng)，這心不甘情不愿打炮的結(jié)果，能不能善始善終，那可難說了。所以為自己也為孩子想，還是自己想生的時候再生吧，
